AI 误用引发的法律风波： Lindell 诽谤案律师因 AI 幻觉受罚
在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人工智能（AI）正逐渐渗透到各行各业，法律领域也不例外。然而，AI 的不当使用也可能带来严重的法律后果。近日，MyPillow 首席执行官 Mike Lindell 诽谤案的律师团队就因在法律文件中使用 AI 导致出现虚假信息和引用错误，受到了法院的处罚。这一事件不仅引发了人们对 AI 在法律领域应用的反思，也为法律从业者敲响了警钟。
事件回顾： Lindell 诽谤案与 AI 误用
事情的起因是 Dominion Voting Systems 前高管 Eric Coomer 对 Mike Lindell 及其公司提起的诽谤诉讼。Coomer 指控 Lindell 和他的公司散布关于 2020 年选举舞弊的阴谋论，严重损害了他的声誉。在案件审理过程中，Lindell 的律师团队在提交的法律文件中使用了 AI 技术，但却未能有效核实 AI 生成信息的准确性，导致文件中出现了大量的错误引用和虚假信息。
具体而言，律师 Christopher Kachouroff 和 Jennifer DeMaster 在提交的反对 Coomer 动议的文件中，包含了大量错误的案例引用和虚构的判决。这些错误 настолько严重，以至于法官 Nina Wang 在Colorado地区法院发布的命令中指出，即使是所谓的“正确”版本的文件，仍然存在实质性错误，例如对先前案件的不准确描述。最初的文件中存在近 30 处有问题的引用。
法院判决：律师受罚， Lindell 败诉
由于律师团队在法律文件中滥用 AI 技术，导致出现大量虚假信息和引用错误，法院最终判决律师 Christopher Kachouroff 及其所在的 McSweeney Cynkar & Kachouroff 律师事务所共同支付 3000 美元的罚款，律师 Jennifer DeMaster 单独支付 3000 美元的罚款。法官 Nina Wang 在判决书中指出，这是“足以震慑和惩罚辩方律师的最低程度的制裁”。
与此同时，Lindell 在诽谤诉讼中败诉，陪审团裁定 Lindell 诽谤了 Coomer ，并判处 Lindell 支付 440,500 美元的赔偿金。此外，陪审团还裁定 Lindell 的媒体公司 Frankspeech 诽谤了 Coomer ，并判处其支付 1,865,500 美元的赔偿金。然而，陪审团并未发现 MyPillow 诽谤了 Coomer 。
AI 幻觉：法律领域的新挑战
此案的核心问题在于 AI 产生的“幻觉”现象。AI 幻觉指的是 AI 模型生成的信息在逻辑上看似合理，但实际上与现实不符或无法验证的情况。在法律领域，AI 幻觉可能导致律师在法律文件中引用虚假案例、错误地解释法律条文，从而对案件产生不利影响。本案中，Lindell 律师团队正是因为未能有效识别和纠正 AI 幻觉，才导致了法律文件的错误百出。
法官 Wang 对 Kachouroff 的辩解不以为然，Kachouroff 声称错误的文件“明显偏离了他的执业方式”，并且只是一个一次性的错误。Wang 法官指出，Kachouroff 在另一个法庭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最后，本法院注意到 Kachouroff 先生的声明，即“Doc. 283 明显偏离了我的执业方式，并且考虑到错误的数量，同样有理由推测该文件可能是一个错误，特别是我在听证会上评论说这一定是草稿。”但是，这一说法与之前在另一个联邦法院的类似行为相悖。本法院注意到，就在本法院发布要求说明理由的命令七天后，同一辩护律师团队悄悄提交了两份关于他们在 Pelishek 诉 Sheboygan 市一案中简报的勘误通知。这些勘误表明，提交的反对意见中存在相同类型的错误，包括引用不存在的案件。
Wang 发现 Kachouroff 和 DeMaster “违反了第 11 条规则，因为他们没有合理地证明[简报]中包含的声明、辩护和其他法律论点得到现有法律或非轻率论点的保证……法院也不相信律师的论点，即“正确”版本已准备好并在 2025 年 2 月 25 日提交。”Wang 不同意律师的观点，即提交错误的版本“仅仅是一个无意的错误，因为存在矛盾的陈述和缺乏佐证证据”。
案例分析： AI 误用对法律行业的警示
Lindell 诽谤案的律师受罚事件，为法律行业敲响了警钟。它表明，AI 虽然可以提高法律工作的效率，但同时也带来了新的风险。律师在使用 AI 技术时，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采取有效的措施来防止 AI 幻觉的发生。
以下是一些可以采取的措施：
- 加强对 AI 生成信息的审核：律师在使用 AI 生成的信息时，必须进行仔细的审核，核实信息的准确性和可靠性。特别是对于案例引用、法律条文解释等关键信息，更要进行严格的验证。
- 建立 AI 风险管理机制：律师事务所应建立完善的 AI 风险管理机制，明确 AI 使用的规范和流程，确保 AI 的使用符合法律伦理和职业道德。
- 提高律师的 AI 素养：律师应加强对 AI 技术的学习和了解，提高识别和应对 AI 风险的能力。律师事务所可以组织相关的培训和研讨会，帮助律师掌握 AI 技术的正确使用方法。
- 合理选择 AI 工具：目前市场上的 AI 工具种类繁多，质量参差不齐。律师事务所应根据自身的需求和实际情况，选择可靠、安全的 AI 工具。同时，要关注 AI 工具的更新和升级，及时修复可能存在的漏洞和缺陷。
AI 在法律领域的应用前景
尽管 Lindell 诽谤案的律师受罚事件给 AI 在法律领域的应用蒙上了一层阴影，但这并不意味着 AI 没有在法律领域发挥作用的潜力。事实上，AI 在法律领域有着广阔的应用前景。
- 法律检索：AI 可以帮助律师快速准确地检索相关的法律法规、案例判决等信息，提高法律研究的效率。
- 合同审查：AI 可以自动审查合同条款，发现潜在的风险和问题，帮助律师更好地保护客户的利益。
- 证据分析：AI 可以分析大量的证据材料，发现其中的关联和线索，为案件的侦破和审理提供有力的支持。
- 法律咨询：AI 可以为客户提供初步的法律咨询服务，解答常见的法律问题，降低法律服务的成本。
结论：审慎拥抱 AI ，防范法律风险
AI 作为一种新兴技术，正在深刻地改变着法律行业。律师应以审慎的态度拥抱 AI ，充分发挥 AI 的优势，同时也要高度关注 AI 带来的风险。只有这样，才能在 AI 时代更好地履行法律职责，维护公平正义。
随着 AI 技术的不断发展，我们有理由相信，AI 将在法律领域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AI 不是万能的。在使用 AI 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充分发挥人类的智慧和判断力，才能确保 AI 的应用符合法律伦理和职业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