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5年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开幕式上，上海见证了一场引人深思的对话。前微软执行副总裁沈向洋与前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这两位科技界的领军人物，以人工智能为主题，展开了一场关于全球竞争与合作的深入探讨。他们的对话不仅是对人工智能时代的一次前瞻性思考，也反映了他们对于技术变革的深刻理解和亲身经历。
施密特与沈向洋都曾分别执掌谷歌和微软这样的科技巨头，他们既是技术创新的积极推动者，也是全球商业竞争的见证者。从个人电脑到互联网，再到云计算和现在的人工智能，他们始终站在技术发展的前沿。此次他们共同探讨人工智能的未来，既是对科技演进的持续关注，也预示着全球治理新议题的开端。
人工智能被视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技术，不仅仅因为它在理解、生成和推理等方面展现出巨大的潜力，更在于它对社会治理、伦理秩序和全球格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人工智能的发展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工程或商业范畴，两位对话者在讨论人工智能治理时，不仅分享了他们在技术和企业管理方面的实践经验，也融入了他们在治理、哲学和国际关系等领域的深入思考。
在人工智能快速发展但规则尚未明确的背景下，对话的核心问题集中在“由谁以及通过什么方式来界定人工智能技术的边界”。他们强调，这个过程必须通过国际合作来实现，并且需要建立在明确的价值共识之上。
竞争与合作：人工智能发展的双引擎
在人工智能的领域，竞争与合作是相辅相成的两个方面。施密特强调，良性竞争能够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如同谷歌当年与微软、苹果等公司的激烈竞争一样。但与此同时，合作是确保技术发展不偏离正轨、守住底线的关键。
施密特援引了亨利·基辛格的观点，强调中美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合作潜力：“只要双方有共同的目标，就能达成共识。”他以中美建交为例，指出即使从零开始，只要双方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标，就能够建立起信任关系。他认为，当前人工智能领域的问题也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来解决。
他进一步指出，一些关键问题必须通过对话来明确，例如人工智能是否应该控制武器、复制自身或自主学习。这些问题的答案将直接影响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方向和潜在风险。
人工智能治理：规则先于技术
对于人工智能的治理，施密特认为最核心的问题是价值观。他强调，在人工智能发展初期，就必须明确其应遵循的伦理和道德准则。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人工智能的发展符合人类的利益，而不是对人类构成威胁。
他指出，中美之间已经存在一些交流机制，但目前的问题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一种能够让人工智能完全“守规矩”的方法。他引用了一项美国的研究，该研究表明，即使经过训练，人工智能模型仍然可能撒谎和作弊。因此，他提出了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案，即从训练阶段开始，就确保人工智能“根本不会学会怎么做坏事”。
开源的利与弊：开放性与安全性之间的权衡
在担任谷歌CEO期间，施密特积极推动了Android系统的开源战略。他认为，开源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技术发展中来，从而加速创新。然而，开源也存在着明显的风险。一旦代码开源，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这可能会导致安全漏洞和恶意利用。
开源模型的安全限制相对容易被移除，而闭源模型通常由公司进行管理，安全性更高。因此，在推动人工智能开源的同时，必须充分考虑潜在的安全隐患，并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
基辛格的警示：技术发展中的人文关怀
早在2021年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时年98岁的基辛格就与沈向洋进行了一次访谈，表达了他对人工智能发展的深度关注。他强调，在技术演进的过程中，人类的命运与尊严必须始终占据核心位置。他呼吁全球在对人工智能的兴奋与警觉之间找到平衡，确保人工智能真正成为服务于人类的工具。
这一理念也贯穿于2024年出版的《Genesis》一书中。该书由基辛格、施密特和微软前首席研究和战略官克雷格·蒙迪共同撰写，提出了人工智能可能是人类文明演进的重要节点，但它必须置于哲学、伦理和治理的框架下，才有可能为社会带来真正的福祉。
以下为文章的详细内容：
人工智能：全球竞争与合作的新维度
在2025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的开幕式上，前微软执行副总裁沈向洋与前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进行了一场引人瞩目的对话，聚焦人工智能时代的全球竞争与合作。两位科技领袖的深入探讨，不仅映射出他们对技术变迁的深刻理解，也为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方向提供了重要的思考。
技术浪潮中的领航者
施密特与沈向洋都曾分别领导谷歌和微软，他们是技术创新的重要推动者，也是全球商业竞争的见证者。从PC到互联网，从云计算到AI，他们始终站在技术浪潮的前沿。他们共同探讨人工智能的未来，既是对科技演进的延续，也是对全球治理议题的前瞻。
人工智能的划时代意义
人工智能之所以被视为划时代的技术，不仅因其在理解、生成、推理等方面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潜力，更因为它开始影响社会治理、伦理秩序和全球格局。这项技术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了工程或商业的范畴。两位对谈者在讨论AI治理时，不仅带来了来自技术与企业管理的一手经验，也融入了他们在治理、哲学与国际关系领域的思考。
人工智能的边界与跨国合作
在AI发展迅速、尚未有明确规则的阶段，关键在于“由谁、通过什么方式来设定AI技术的边界在哪里”，而这一过程必须通过跨国合作完成，并且有明确的价值共识。
竞合：人工智能发展的双引擎
竞争与合作是人工智能发展的两个关键驱动力。施密特指出，他在Google时期和微软、苹果竞争激烈，但这种竞争让行业整体进步了。他认为，在人工智能领域，竞争能够促进创新，但合作是确保技术发展方向的关键。
中美合作：共同的目标是关键
施密特引用了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的观点来阐述对中美在AI上合作的看法：“只要双方有共同目标，就能谈成。”他举例，中美当年建交就是从零开始，只要有共识，就能建立起信任。他认为，现在AI的问题也可以用类似方式处理。
他指出，一些关键问题必须要对话，“应该坐下来谈清楚”，比如AI是否能控制武器、复制自己、自动学习。这些问题的答案将直接影响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方向。
人工智能治理：价值观是核心
对于人工智能治理，施密特认为最核心的问题是价值观。他强调，在人工智能的发展过程中，必须明确其应遵循的伦理和道德准则。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人工智能的发展符合人类的利益，而不是对人类构成威胁。
他认为，中美已经有一些交流机制，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还没有让AI彻底“守规矩”的方法。美国一项研究显示，只要稍微引导，AI模型仍然会撒谎和作弊。他提出了一个理想状态，是从训练阶段起，AI就“根本不会学会怎么做坏事”。
开源：开放性与安全性的博弈
任谷歌CEO期间，施密特主导推动了Android系统的开源战略。他认为开源让更多人参与，有利于技术发展。但开源也有明确的风险。一旦开源，任何人都可以用。而且开源模型的安全限制可移除，但闭源模型一般由公司管理，相对更可控。因此，在推动人工智能开源的同时，必须充分考虑潜在的安全隐患，并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
基辛格的警示：人文关怀的重要性
四年前的2021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98岁的基辛格在和沈向洋的采访中表达了对AI发展的深度关注，强调人类的命运与尊严必须在技术演进中占据核心位置。他呼吁全球在兴奋与警觉之间找到平衡，让AI真正成为服务于人类的工具。
这一理念也贯穿于2024年11月出版，由基辛格、施密特和微软前首席研究和战略官克雷格·蒙迪（Craig Mundie）三位作者撰写的《Genesis》一书之中。书中提出，AI可能是人类文明演进的重要节点，但它必须置于哲学、伦理和治理的框架下，才可能为社会带来真实的福祉。
人工智能的未来充满了机遇与挑战，需要在全球合作的框架下，共同探索其发展方向，并确保其符合人类的共同利益。
